弃疗的日常起名无力患者

“他的头盔和盾牌发出不灭的火光,有似仲夏的星辰在长河的水中沐浴后分外明亮。”

城市拟人一一北京

老早就想写的拟人
最近就是吃多了屎不开心
段子有点极端化,慎入
有bug请不要留情的抽打我xxx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他隐约还记得当初别人拖着长长的尾音叫他北京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是这个样子。一件马褂一个鸟笼,要么哼着小曲儿在曲曲折折的胡同里遛弯儿,或者同对门儿大爷吹个牛逼下下棋,大杂院里嘈杂的生活让他格外的逍遥自在。
但是后来世道变了。发展,发展,发展一一上司逼着他刮净下巴上的胡茬,褪下背心短裤,换上崭新的西装。为白人量身裁定的笔挺面料裹在他懒散的身躯上格外别扭;他们说要与国际接轨,于是他硬生生地吞下了痞气的儿化音,学会了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生硬地说着蹩脚的英语。他反抗,但却无人回应。
还是改了你那性子吧,家里人劝他,是时候跟上时代了。
但他不会忘。他怎么能忘。他们拆走了老城墙。那天晚上他绕着那段岁月残留下的痕迹走了一圈又一圈,手指拂过被风雨磨平的光滑石料,它们在他的指尖下颤抖,恸哭,惊天动地,但却没人听见。那是他最后一次红了眼睛。
只是一觉醒来,老北京就这么没了。
后来他习惯了这样,不知什么时候起北京话在他的眼里也变成了一种口音。胡同拆了一条又一条,高楼立起一座又一座。有一天他走出会议厅,却只看到环绕他的高楼大厦的玻璃窗户来回折射出的刺眼阳光,令他惶恐,仿若梦中,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姓甚名谁。他在拥挤的人流间茫然地穿行,跑回很久以前他称为家的地方,却不记得是谁砍掉了枝桠会垂落在他房檐下的那棵槐树,从此之后在清晨醒来再也没有麻雀和喜鹊披着晨雾互相交谈的声音了。他觉得自己病了,就快要死了。一个又一个晚上他蜷缩在床上,一层又一层的雾霾呛得他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似的。他觉得自己失了听觉,再也听不到风吹过树叶的摩挲声,只能感到发动机的轰鸣在自己脑袋里来回地盘旋;他感到自己失了嗅觉,街市上冰糖葫芦的甜味儿不知散去了哪里,公地扬起的尘埃充斥了他的鼻腔;他那一双被雾霾和钢筋遮蔽的双眼再也看不到被翠叶遮蔽的红墙绿瓦。
他曾经挣扎抵抗,现在却见不到他的北京。

“北京。”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却没有回应。因为他已经分不清,这究竟叫得是一条条被压平的沥青大道,还是商业街后无人问津之处那一座曾经热闹曲折的胡同里青砖瓦砾蒙灰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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